黃金和鑽石過去因其稀有，一直都有保值功能。但近年合成技術發展，加上關稅因素，讓黃金和鑽石有朝一日都可能成為尋常之物。

鉛密度與黃金密度相似，但後者比前者稀有許多，因此將不起眼的重金屬鉛轉換為貴金屬金，是中世紀一群煉金術士為之瘋狂的夢想；一段時間後，人們懂了鉛和金明顯是不同化學元素，任何化學方法都無法將鉛變成黃金，煉金術隨即於歷史中沉寂。

隨著二十世紀核物理學掀起新曙光，人們又發現以粒子對撞機撞擊中子或質子束，重元素能自然透過放射性衰變轉變為其他元素，有助理解自然界基本定律並尋找新粒子，推動物理學進展。

元素週期表上鉛和金只相隔幾個位置，金具有79個質子，鉛有82個，本質來說只要從鉛原子內踢出一些質子（再加上一些中子）就能獲得金原子，粒子對撞機能做到嗎？實際上這過程不簡單，由多個夸克組成的質子、中子被強核力緊束縛在原子核內，想從核中剝奪質子需極巨大能量，簡而言之極度耗能，就成本與效率而言，想要黃金，去挖礦山比較快。

粒子對撞機建造目的不是為了煉金，但最近一篇新研究分析大型強子對撞機（LHC）在 2015至2018 年運行期間數據，發現對撞機曾在高速撞擊鉛原子過程產生約860億個金原子核。

從鉛核發出的電磁場特別強，此外鉛核在LHC內高速傳播會短暫產生光子脈衝，觸發一個稱為電磁解離（electromagnetic dissociation）的過程，光子與核相互作用引起內部結構振盪，從而導致少量中子和質子彈出，有機會產生金核、鉈核（帶123 個中子和81個質子）和汞核（帶121個中子和80個質子）。

LHC 大型離子對撞機實驗（ALICE）團隊利用ZDC熱量計，量化鉛核高速撞擊過程產生多少金、鉈、汞核，表明金原子核產生頻率遠低於鉈或汞，但最大速率約每秒89,000 個。

當然，鉛核衰變過程出現的金原子僅曇花一現，下一刻它們就變成單質子、中子或其他粒子，「煉金術」畢竟只存於眨眼間，不會成為日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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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總統特朗普掀起的關稅和全球貿易戰，重創各大市場，導致高度仰賴全球化供應鏈、價格昂貴的鑽石產業，正面臨空前壓力。專家坦言，全球鑽石產業正遭遇一場完美風暴，而關稅只是其中最新的打擊。

《CNBC》報道，目前鑽石進口到美國，面臨著一成的基本進口關稅，而美國市場佔全球拋光鑽石需求超過一半，對業界影響深遠。若川普設定的90日貿易談判暫緩期屆滿後未達新協議，還可能加徵更多關稅。

安特衛普鑽石中心（Antwerp Diamond Centre）行政總裁倫特梅斯特斯（Karen Rentmeesters）表示，全球鑽石產業正遭遇空前挑戰，「關稅只是其中最新一擊」。她呼籲美國政府應該把鑽石比照金、銅等原物料，排除在關稅之外，並指出「裸鑽也是一種原料」，應獲同等待遇。

鑽石從礦場開採至零售上架，需經多個國家的轉運與加工，如從非洲礦區運往中東、歐洲貿易中心，再運到切割和拋光中心，最後由珠寶商銷售。此複雜供應鏈使鑽石產業對任何跨境貿易中斷的影響，極為敏感。而在關稅不確定性出現之際，整個奢侈品產業需求正面臨疫情後榮景降溫，和中國經濟放緩帶來的多重逆風。

相較於外在政策風險，業界更深層的挑戰則來自「實驗室培育鑽石」（LGD）的快速興起。此類鑽石與天然鑽石在化學組成上完全相同，肉眼難以辨識，價格卻比天然鑽石便宜大約八成。消費者因此更願意選擇培育鑽石，珠寶品牌Pandora更在2021年宣布全面停售天然鑽石，成為產業轉型重要分水嶺。

據統計，天然鑽石價格自2022年三月達到高峰以來，已重挫近六成。

儘管兩者價格差距擴大，但部分分析師認為，市場正在接近「價格穩定分界點」。獨立鑽石分析師季尼斯基（Paul Zimnisky）認為：「關鍵問題是，天然鑽石價格還能再跌多少，才會讓消費者明確感知到兩者之間的差異？」他指出，如今消費者僅需要花費幾千美元，就可買到三到五克拉的實驗室鑽石，但同樣大小的天然鑽石則需花費數十萬美元，「這樣的價差正在創造真正的市場區隔。」

如鑽石巨頭De Beers就宣布將關閉旗下培育鑽石品牌 Lightbox，重壓天然鑽石業務，De Beers 執行長庫克（Al Cook）在聲明中表示：「實驗室培育鑽石的價格持續下跌，進一步凸顯其與天然鑽石的差異性。」

（科技新報／自由時報）